《於我的左手邊》[於我的左手邊] - 第3章

事時,我只覺好笑又荒唐,笑着笑着,眼角便溢出了淚花。
我向來甚是自持的,卻第一次於外頭醉了酒。
沈珏問我:「阿姊因何心傷?」
心傷?
不。
「聽聞新帝同女將軍大婚,我為他們高興呢。」
我笑着舉杯,而後盛着醉意,靠在沈珏耳邊低語道:「其實啊,十年前新帝就說要娶她的……」一語落畢,我雙頰早已淌滿了清淚。
「阿姊,你醉了。」
沈珏回應我的,只有一聲嘆息-寧胤確是說過要娶我的,於我十四歲那年。
自小,我和寧胤便一同長大。
他爹爹是左丞寧致遠,而我爹爹,則是他的結拜義兄兼護院。
寧胤和我的功夫,皆承襲的我爹爹。
寧伯伯畢竟是文官,比起習武,他更希望寧胤飽讀聖書賢經,日後為官入仕。
是以,十歲之前,寧胤習武只為了強身健體。
然昏君只重笙樂不臨朝,寧伯伯幾次三番直言勸諫,卻領得了滿門抄斬之「天恩。」
在這場滅門之災里,爹爹護得我和寧胤出逃,卻為此折了一臂。
而寧胤的父母雙親及九代族人,再無一人能幸免於難。
此後寧胤習武便只為了報仇,然便是他下了狠勁,也仍遜我一籌。
但也無妨,我會護他。
經此一役後,爹爹身子便肉眼可見糟了下去,咯血是常有的事。
我知他大限已至,只放不下年幼的我和寧胤。
寧胤說要娶我之言論,是在爹爹的病榻前。
彼時我正趴於一旁小憩,迷迷糊糊間醒來,卻羞於抬首,只將他們間的談話聽了個全。
當夜未及破曉,爹爹便故去了。
那番話,寧胤許是為的讓爹爹安心離去。
然我卻當了真,將之當成了承諾,一守便是十年-爹爹故去後不久,百姓便不堪昏君其害,於江南揭竿起義。
寧胤前去投軍,而我則自是跟着他的。
初入義軍時,寧胤並未自曝家門,每每同官軍交戰時他都沖在最前鋒,一刀一個將敵人斬翻下馬。
他花了四年的時間立下累累軍功,一步步從馬前卒當上了軍中副將。
至此,他是寧左丞遺孤的身份方才大白於眾。
寧伯伯為官十數載,是百姓所愛戴之清官。
當年寧家一案,百姓伏街痛哭者不計其數。
待知了寧胤是寧左丞唯一的血脈後,百姓中的壯年男子大多主動來投起義軍,便是官軍不戰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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