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哭，這麼久了，也只有在第一次奪冠時見她流過淚。

遲玉顏沒有說話，不同意也沒拒絕。

於是蕭瑾年便推着她沿着花壇慢吞吞的走着。

菊花的清香幽幽的散發著，融進空氣里，滲入鼻腔。

遲玉顏在這片靜謐中緩過了情緒，眼眶裡那一點點的濕氣也消散。

剛剛的激動來源於蕭瑾年糾纏不休的死纏爛打，讓她徹底從回憶里的那個少年與眼前的男人割裂開來的痛苦，。

凌晨兩點，路上偶爾有車子飛馳而過。

沿着花壇走了一圈，腳步聲漸漸的停了下來。

遲玉顏先開口了：「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了，請回吧。」

近乎冷漠的語氣讓蕭瑾年摸不着頭腦，他用了兩年的時間都沒有想通，為什麼遲玉顏執意要和他分開。

蕭瑾年將輪椅的駐車剎車放了下來，走到遲玉顏身前蹲下。

「有，我有事問你。」

薄薄的路燈光打在他的臉上，染上冰一樣的堅毅。

他沉聲問：「你為什麼要離婚？」

遲玉顏凝望着他，半晌反問：「你愛過我嗎？」

他們結婚了四年，離婚了兩年，現在才來問這個源頭性的問題。

蕭瑾年答不上來，避重就輕：「我願意養你一輩子。」

遲玉顏笑了，嘴角噙着譏諷，也不知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諷刺蕭瑾年。

「你連愛我都說不出口，我們又為什麼要生活在一起？」

聲音依舊沒有起伏，甚至音量都不曾上揚一分。

「我沒了工作，沒了雙腿，回去繼續看着你和蘇音卿卿我我嗎？蕭瑾年，你要我落魄噁心到什麼程度？」

在這寂靜的廣場上，帶着迴響的話語字字砸在了蕭瑾年的心上。

他表情瞬時凝固，如鯁在喉。

愣了半晌後，蕭瑾年才訥訥地說：「我跟蘇音，那些都是誤會。」

等了許久，卻是等來一個並不重要的解釋。

遲玉顏垂下了目光：「不重要了。」

她與他之間，在兩年前，一切的維繫都斷在了那道傷疤里。

捂上手腕，那些疼痛後知後覺的湧進了身體里。

遲玉顏鬆了剎車，擦過蕭瑾年。

「我們之間已經互不相欠，我沒了你，照樣過得很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