誠堂，等，方叙墨

午季考課，由祭酒裴鴻親自主持，衆聚集于博士廳，待聲鐘響，名助教分發卷紙，書策，題為：連歲豐稔，然價驟賤，農夫售糧難以維持計，官府何以濟之？

又言韻試帖詩，題為：“陰陰啭黃鹂”。

策問，以考察“兵、刑、錢、”為，兼以經史難，素來用本省亟待解決難題作為策問題目，令士子們臨場發揮，給自己見解，無固定文體格式，字數從百字到千字均，并無定例。

朝剛時候，各省策問以“修朝國史”為題，竟開“編史”與“紀傳體”之争，最後仍按照太史公體例修史。

幾風調順，連豐收，至子至黎民本該歡欣雀躍，滿倉糧竟帶來問題——賤傷民。

糧商們壓價購糧，平常米換銀兩，折匹粗棉布，現兩匹也換得。

更商戶，米價如此之賤，量購糧後竟然先囤積，每賣糧數量如往，糧價絲毫，們打算裡也清楚得很，連着幾豐，但能永遠豐，等着災荒之時再米，謂本萬利。

若問米囤積時間太長，糧放壞麼辦？

笑話，若災荒，莫說放壞米，就算樹皮根也能。

國子監策題向緊跟朝廷動向，今便以此為題考察諸。

段之缙盯着題紙沉，舉動間袖蹭到硯台，青瞬間吸墨汁，連忙搶救，這才驚覺已經過刻鐘，周圍同已開始動筆，筆尖落紙張，仿若蠶桑葉。

“連歲豐稔，然價驟賤……豐反倒成災。”無聲默。

既然價賤，就讓子起來，懸狼毫落于紙，段之缙寫：“賤傷農，古以之，解決此難之關鍵于‘收糧’，今獻收糧法。”

“其，官倉收儲。《管子·國蓄》言‘歲适美，則粜無予，而狗彘。歲适兇，則籴釜繦，而餓民。然則豈壤力固而固贍也哉？夫往歲之粜賤，狗彘，故來歲之民也。’方衙門于豐以略于價價格向百姓收糧，填補常平倉……”

“其，疏通運銷。漕糧定額減成，許糧商憑引販米至遼、甯、東等缺糧之所，免其商稅。再令州縣勸課桑麻，仿《農政全書》以末補本之術……”

“其，請暫改折之例。以往糧價折算田賦，以糧充銀，或繳布帛，征銀至成。如此，則農急于粜米，價自平。”

寫完這策，段之缙接着動筆寫試帖詩，此題顯而易見詠物詩，也必頌聖，段之缙略番揮筆成篇，雖說麼妙，起碼規矩，也挑麼毛病。

書、擡筆，因策論字數無求而格式無定制，此次課結束得極，祭酒點卷之後便宣布課，又提放假叫回，戌時之回監。

學們起恭，目送離開，然後成群結伴而，國子監，俱讨論此次策題聲音。

衆對，這才發現幾個題目竟盡相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