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憶（完）

閻玦從混沌睜開睛時，臉頰片冰涼。

識擡擦，卻摸到片濕漉漉觸——谛聽正趴頭邊，伸着舌頭舔淚。

"滾開。"閻玦啞着嗓子，把推開顆毛茸茸腦袋。

神獸委屈嗚咽聲，卻仍固執用爪子扒拉袖。閻玦沒再理會，隻沉默起，赤踩藏王殿冰。

記憶如潮般湧回。

沉淵最後個解脫般微笑。

貫穿胸時，指尖傳來溫度。

還句消散風裡——

"别哭。"

閻玦猛攥緊掌，指甲陷入血肉。神血順着指縫滴落，面綻開朵朵彼岸。

"。"

藏王菩薩聲音從後傳來。閻玦沒回頭。

張本該永遠威嚴臉，此刻滿未幹淚痕。

“後面事應該也猜到……”

“回到冥界後求毀神格……”菩薩歎氣。

"請求廢除神格。"聲音平靜得怕，"配再為閻君。"

東嶽帝霧氣顯現，帝袍拂過面："以為自殺式誅殺沉淵，就能贖罪？"

"贖罪。"閻玦終于擡起頭，底芒黯淡如将熄炭，"懲罰。"

閻玦傷再度陷入昏迷時，藏王菩薩佛珠懸浮半空，百零顆曜映界萬象。

"真這麼？"東嶽帝皺眉着榻昏，"若後起——"

"會。"藏王菩薩指尖輕點閻玦眉，縷被緩緩抽，"這對最好結局。"

東嶽帝于閻玦榻，指尖如絲，纏繞谛聽額間。

神獸伏着頭，瞳孔逐漸渙散，最終化作片混沌。

"連記憶也封？"東嶽帝聲音沉。

"谛聽通曉萬物，若記得，閻玦終會察覺。"藏王菩薩指尖輕點，最後縷沒入谛聽靈台，"此事，容半點破綻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