繡樓裡燭芯“噼啪”炸響，蘇婉兒指尖懸腕間紋方，喉結動動。

子時刻更鼓聲透過紙滲進來，能聽見自己撞着肋骨聲音——系統提示裡“系統尋源”個字界面最央閃着幽，像塊燒紅炭，燙得掌發顫。

“該查總查。”對着銅鏡裡泛青尾輕聲說，指尖按。

紋驟然亮起，漣漪順着腕骨爬背，虛空裡勾勒半透屏。

蘇婉兒屏呼吸，見屏央齒輪開始倒轉，每轉圈便屑般點墜落，直到“叮”聲輕響，畫面突然模糊成。

細碎聲音從屏裡漏來，像風穿過古松，又像玉片相擊。

蘇婉兒湊些，見霧氣浮現座，壁嵌着夜珠，裡，個穿長袍男子正跪青闆。

背對着屏，握着刻刀，正往半透玉符雕琢紋。

“若唐變……”男子聲音突然清晰起來，尾音帶着點啞哽咽，“願能執筆改命，護這萬代。”

刻刀落最後筆，玉符突然泛起血流，男子踉跄着栽倒，指尖還攥着半塊未完成刻版。

畫面到此戛然而止，屏“刺啦”聲迸幾縷電流，蘇婉兒腕被燙得發紅，猛縮回，指甲棂掐印。

“終……玉符……”抓起案頭狼毫，宣紙背面匆匆記關鍵詞，墨迹未幹便被揉成團塞進袖。

系統界面還閃爍，角“觀史閣傳”通訊圖标突然開始動，紅點撞着視網膜。

“來。”蘇婉兒吸氣，點開圖标。

屏裡沒像，隻墨字緩緩浮現，每個字都像用刀尖刻進虛空：“已觸及禁忌。楊國忠背後真正操控者，權欲，……”字迹此處突然扭曲成亂碼，最後血字——“策”。

繡樓梧桐葉“嘩啦”響，蘇婉兒猛擡頭，紙映着半輪殘，風裡飄來巡夜仆役咳嗽聲。

扯過錦被蓋屏，袖揉皺紙團硌得腕疼。

原來系統平來，原來千就埋這根線……

次卯時，朱雀剛支起第面酒旗，蘇府門就撞開進院洞門。

“姑娘！宮方向起狼煙！”老周頭聲音帶着哭腔，“聽說楊國忠舊部圍東宮，劫太子！”

蘇婉兒正往鬓角簪樨，銀簪“當啷”掉妝奁裡。

抓起半舊棠紋披風往裹，剛到院就見子從角門竄進來，臉沾着血，裡舉着半卷染紙：“姑娘！跟着公公衛混進亂軍，截到這個！”

紙卷展開時，蘇婉兒瞳孔驟然收縮。

泛黃絹帛，“清君側”個字力透紙背，最方朱紅印信卻楊國忠“司空之印”——條盤着顆子玄龍，龍爪壓着“策府”個篆字，紅得像滴血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