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臘，零度寒風像刀子般刮過臉頰，屯子裡都裹着殼子。趙屯趙德财蹲自倉門，就着酒壺啃凍梨，聽着隔壁老李傳來吹哨聲音。老李頭孫子虎，才歲，正對着結冰玻璃吹《東方紅》。

“虎子！别吹哨！”趙德财醉醺醺喊嗓子。爹臨終反複叮囑過，東老輩傳規矩，夜裡吹哨會招來幹淨東。虎卻嘻嘻笑着又吹兩聲，尖銳哨音寂靜夜裡格刺。

當，趙德财得正，突然被陣急促敲門聲驚。打開門，風卷着粒子灌進來，老李頭癱，滿臉淚痕：“德财兄弟，虎子沒！”

趙德财跟着到老李，見虎直挺挺躺，面青，嘴角還挂着詭異微笑。最奇怪，孩子攥着，掰開，裡面縷烏長發，發梢還沾着冰涼。

第殡，原本朗突然飄起。送葬隊伍到頭老柳樹，擡棺材麻繩“啪”斷。虎棺材滾進邊排溝，等衆忙腳亂擡來，棺蓋竟個濕漉漉印，指節細長，指甲漆如墨。

從以後，趙屯就沒過。每到夜，總能聽見若若無哨聲頭回蕩，吹正虎最愛吹《東方紅》。最先遭殃東頭王寡婦，夜裡起夜時，見茅牆貼着張慘臉，正歪着頭朝吹哨，第就被發現吊自梁。

趙德财裡發毛，特鄰請來陰陽先馬半仙。馬半仙繞着子圈，臉越來越難：“這招惹哨子鬼！這東專夜裡吹哨索命，被盯，會聽見自己吹哨音從面方傳來，直到被活活吓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