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覺被寂靜喚。

最先恢複觸覺——後頸貼着某種冰涼鏡面，皮膚被凍得發疼。

動動指，指腹擦過滑表面，像按結冰面。

聽覺卻片混沌，像被塞進浸棉，連自己吞咽聲音都模糊成悶響。

“？”

這聲喚驚得險些彈起來。

轉頭時才發現林棠半跪側，睫毛凝着細汗，嘴唇開動作比聲音先到半拍。

沈铎背靠着另面鏡子，軍靴尖面劃淺痕，喉結滾動着，顯然也說話，周覺麼都聽見。

寂靜。絕對寂靜。

猛撐着鏡子站起，鏡面掌凹陷細微弧度。

這才清周——百面鏡子懸浮空，能照見個，隻巴掌，每面鏡都映着同場景：僞善者之猩紅毯、沉默交易裡堆滿币櫃台、鏡面回廊無限延伸自己……

“叮——”

文字突然視野央炸開，泛着血紅：“目标：聽清自己聲音。規則：得發任何聲響，否則全員清除。”

周覺後槽抵着腮幫。

見過元界系統提示，電子音、投、甚至直接灌進腦子信息，但用文字砸進視網膜還頭回。

更關鍵——摸向袋裡半本《記憶結構圖譜》，紙張邊緣硌得掌疼，“緒反饋類副本……”

林棠突然抓腕。

指甲幾乎掐進皮膚裡，視線鎖面鏡子。

周覺順着過，鏡畫面正變化：褪居民樓樓裡，個紮馬尾女孩舉着準考證，後燒得隻剩燼垃圾桶——林棠準考證，今才說過“燒”。

“别怕。”周覺動動嘴唇，用型說。

林棠卻發抖，鏡畫面開始扭曲，樓變成急救，被單半截染血腕，林棠母親镯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