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到無，尚盈盈還惦記着回包茶葉，索性開門見問：

“文妃娘娘話同奴婢說？”

文妃步子未，隻輕輕歎氣：“玉芙姑娘莫怪，本宮見呀，就起勤妃妹妹——”

聽得文妃提起皇子母，尚盈盈皮子微微撩，裡頭像被繡針尖兒挑。

擱從，隻當閑話聽過便罷，如今自個兒命數也懸這宮牆裡頭。同樣宮女熬頭娘娘，能叫裡掂量幾遭？

文蘅唇角隐笑，聲音柔柔，像唠常：“當初勤妃也這般紀，兒似姑娘，性子又軟。侍女時候兒，便誰瞧都歡。”

“誰後來，跟好姐妹鬧點兒痛，便遭使個母奪子陰招兒。”

文妃側眸瞧尚盈盈，搖首歎息：

“間又經受幾番波折，最後僅自己喪命，連帶孩子都差點兒沒活來。”

勤妃難産之事，橫豎透着股子蹊跷。尚盈盈裡個綽綽譜兒，如今把文妃話裡些零碎往裡頭填，活像兩半兒玉玦對榫頭，卡得嚴絲縫。

而對勤妃痛殺位“好姐妹”，成就皇後傅瑤。

“說勤妃都被害成這樣，也總該解？”

見尚盈盈面平靜，文蘅沒達成目，自然接着猛藥：

“但這還算完呢。勤妃娘間鋪子，沒幾便。平隻些本爹娘，連着裡沒長成弟弟，都叫活活燒裡頭，個都沒逃來。”

“姑娘說，忒命苦？”

文蘅笑笑，忽然駐岔，伸指碰觸尚盈盈腹：

“但這宮裡便如此。誰養自己孩子呢？時候兒，就養。”

尚盈盈後脊梁竄寒，忍輕輕後退，按捺着護腹沖動。

文蘅收指，卻邁步逼，湊到尚盈盈畔輕聲說：

“養孩子，也養性命。”

頓片刻後，文蘅悠悠強調：

“全老性命。”

“得。衍秀宮宮女來迎本宮，玉芙姑娘便送到這兒吧。”

話已至此，文蘅撤後幾步，徑自回，提裙邁過門檻，單把尚盈盈晾門頭。

跨過這佑平門，便爾虞詐宮。王侯貴女尚且難言保全，介浮萍似宮女子，當真個膽量，也敢進來闖闖嗎？

文蘅唇角翹，抽絹帕蹭蹭指尖，滿勝券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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連，晏緒禮瞧着尚盈盈，便總覺得像丢魂兒似。

這批折子時，見尚盈盈又盯着案角神，晏緒禮故撂禦筆，試試聽聽得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