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往常般替皇帝寬脫靴後，尚盈盈本着趕緊鋪被歇，再鉚勁兒侍奉皇帝。

晏緒禮隻倚簾後着，偏躺，會兒說悶熱渴，會兒又命移盆添炭。

更半夜卻肯寝，這打量着熬鷹呢？

尚盈盈今夜第回捧茶時，終于忍跪榻，軟聲示：

“主子爺訓慣東青，奴婢猛禽，奴婢就隻鴿兒，經起您狠勁兒熬……”

黃帷幔忽被自撥開，晏緒禮龍榻，垂瞧着很能叽喳鴿兒，兀笑聲。

“鴿兒——”

晏緒禮眸幽，透着濃危險，徐徐：

“隻肥啾。”

啾啾就啾啾吧，尚盈盈能屈能伸，并覺得如何。見晏緒禮終于肯開說些話，尚盈盈忙欲抓機會，問問煩麼。

還沒等開，晏緒禮忽而往側褥墊指指，淡聲令：

“來。”

尚盈盈此刻神繃得緊，很容易聽皇帝命令細微差别，再平“過來”，而“來”。

輕輕糾結過後，尚盈盈還依言換繡履，委蹭到皇帝邊跪着，自然伸替揉肩。

“主子爺，您今麼？”

尚盈盈偷偷觑着皇帝臉，翼翼猜問：

“您圜丘齋宮，邊宮侍得妥帖麼？”

“宮很好。”

晏緒禮瞥尚盈盈，沉聲哼：

“好。”

尚盈盈頭猛，連按揉指都由頓。瞬，晏緒禮狠狠攥指尖，掌将推倒按榻。

“主子爺，奴婢錯……求您……求您饒恕。”

尚盈盈猝然驚慌，語無倫次叨着認罪話，實則頭片懵然，全然發麼。

“錯？”

晏緒禮呵笑聲，客氣拆穿：

“自己錯兒嗎？”

尚盈盈臉兒吓得發，而後又噎得通紅，好似豔梅透，與今廊模樣般無。

晏緒禮眸愈，俯貼尚盈盈畔，輕聲呢喃，好似愛語：

“自己躺試試，這菊枕用着舒坦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