哽咽著，替搓揉好陣，待肌膚表面顔逐漸恢複正常，又提來瓦罐，扶着腳泡進熱裡，繼續替按摩。

顧晏然直着動作，直過好片刻，像終于尋回神智，啞聲問。“為何這樣對？”

“啊？”愣，濕答答羽睫揚起，浸潤着淚眸瞅着，顯幾分憐。

為何這般殘忍揭開裡瘡疤，為何強逼着面對堪過往，為何惹惱後又傷流淚，為何……對這麼好？

顧晏然揪緊，說清何滋，覺擡起仍微微發僵臂，掌輕輕放姑娘頭頂。“方才……吓着？”

這番突如其來溫柔反倒令溫歲歲裡更委屈，紅透瓊吸吸，像隻軟綿綿兔子般搖搖頭。

“沒，沒吓到……該胡亂丢發簪，對起……”

沒再吭聲，模模頭後，收回。

溫歲歲舍依戀着頭頂絲殘留溫，眨眨酸楚眸，聲嗓微怯。“顧晏然，莫惱，好好？”

淡淡扯扯唇，像極度疲憊似，阖皮。

疼已，也敢吵，又讓雙腳泡兩刻熱，才移開瓦罐。“顧晏然，讓給躺着吧。”

沒回答。

輕輕拍拍肩膀。“顧晏然，覺就。”

依然動也動。

蓦警覺對，伸探額頭，隻覺得觸處片滾燙，吓，連忙又撫模頸側，同樣發着熱。

這受風寒，發燒！

焦急輕拍臉頰。“顧晏然，先别，扶躺着……顧晏然？”

直沒回應，隻好笨拙用自己肩臂撐起子，勉力将半拉半抱扶，直迷迷糊糊昏着，唇發，子陣陣發着顫。

“顧晏然，别這樣，别吓……”含淚哽咽，急如焚。

這刻，得痛打自己幾個，都怪方才胡亂耍麼脾氣啊，麼都回還這麼任性！

“？莫怕，着，會再讓受苦，來着……”

扯來自己鬥篷，氅，塊兒堆著，當作棉被用，接着也兌自己裳，隻著單躺來，将受凍男擁入懷裡。

緊緊抱着，像抱着個孩子似，邊拍撫着背脊，搓揉臂，半夢半之間，微微睜開。

“歲歲……”男嗓音，異常啞。

溫歲歲弦緊，喚，如今擁抱着，還世個？

“歲歲……”又朦胧喚聲。

由得更用力抱。

管喚誰都好，隻自己舍得如此受折磨，這樣胸襟疏闊、懷良善男，值得個全全憐惜女子。

“顧晏然，悅……”柔似眸着清逸塵眉，纏纏綿綿，絲絲入扣。“聽見嗎？晏然。”

溫歲歲迷戀吻唇。

唇溫熱，唇卻冰涼，熱相互撞擊這瞬間，彷佛都颠倒，時如詩如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