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

竈甜飄滿院。

許懷夕踮着腳，翼翼将枇杷蜜舀進瓷碗。

本來應該用桂蜜，但臨縣沒，枇杷蜜還藥鋪裡買。

酒釀湯圓浮琥珀湯汁裡，起來就很甜。

轉頭向沈挽恙，“柴用加，幫把湯圓端進。”

許懷夕盛兩碗起來，讓端正。

沈挽恙點點頭，依照。

許懷夕加清旁邊鐵鍋裡，洗漱用。

鍋爐隔着堵牆就堂。

端着托盤邁進堂，卻見沈挽恙正發呆。

循着目過，院角枯樹。

沈父，“今兒麼子？”嗓音啞，“竟這個”

說起來已經好沒嘗過酒釀湯圓。

許懷夕将碗輕輕放：“米糕還剩些糯米”

頓頓，“挽恙咳得厲害，酒釀能潤肺。”

沈挽恙搭子指尖微顫。

沈父舀半勺湯，還沒入就僵。

枇杷混着酒釀，極好。

以元夜，雲娘也這樣，捧着青瓷碗站回廊笑着說：“見徳嘗嘗，今釀”

“老爺”，許懷夕聲喚，“太甜？”

許懷夕沈挽恙嗜甜，所以放糖。

說起來這個時代糖些甜到發苦，還夠純。

老猛頭，胡須沾滴晶亮糖汁：“剛好。”

對面，沈挽恙正用勺子輕輕劃開湯圓。

糯皮破開，流芝麻餡，濃稠如墨。

忽然起歲，自己趴廚偷餡料，被母親用擀面杖輕敲背：“饞貓，留些給爹爹”

“挽恙，”許懷夕突然推過碟，“另鹹，若愛甜”

沈挽恙搖頭，舀起顆湯圓送入。